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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的選擇－大陸正啟動「中國版QE」救經濟

近來大陸經濟情勢持續低迷，國際媒體報導，大陸可能會在近期內效法歐美國家的信貸放鬆措施，推出「中國版的量化寬鬆（QE）政策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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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，大陸官方矢口否認，表示央行現有貨幣政策工具足以維持合理的流動性，滿足市場需要，沒有必要採取激進的量化寬鬆手段，擴大投放基礎貨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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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穩定經濟成長，大陸早自去年第三季開始，財政、貨幣政策即逐漸由定向寬鬆轉向全面放鬆，只不過從目前大陸經濟情勢依然嚴峻的情況來看，顯然這一系列政策的效果並不彰顯，最近大陸央行已將今年經濟成長率的預測值，從原先預估的7.1％降為7％。

大陸經濟持續低迷不振，主要是因國內、國外需求的表現都不理想。今年前五個月全大陸固定資產投資總額成長11.4％，比前四個月平均成長12％來得低；房地產開發企業的土地購置面積大幅下降31％，同時房屋新開工面積和竣工面積也都呈現衰退之勢，分別下降16％、13％。

另外，社會商品零售總額（消費需求），自去年第四季以來成長率一路下滑，最近三個月的成長率分別為10.2％、10.0％和10.1％。

對外貿易方面，最近三個月出口貿易的表現雖然有所好轉，但5月份的數據仍然呈現負成長2.5％；而進口貿易的表現則每下愈況，5月份衰退幅度更高達17.6％，整體而言外貿形勢並未明顯改善。

經濟持續衰退已導致通貨緊縮的風險上升，5月份的消費者物價指數（CPI）年增率1.3％，遠低於年初訂定的3％目標，並為今年初以來的新低；生產者價格指數（PPI）持續39個月下滑的趨勢，5月份年減4.6％，為連續第五個月衰退幅度超過4％以上，顯示通縮壓力不減。

為了扭轉經濟持續衰退的趨勢，自去年11月以來，大陸央行已經連續3次降息、兩次降準，同時也採取了再貸款、抵押補充貸款（PSL）等方式。但由於這些措施對經濟的刺激效果不彰，大陸央行近期持續對特定銀行進行PSL操作，向市場先後兩次投放基礎貨幣總額超過2萬億人民幣。擴大操作PSL的作為，被輿論評為「中國版的QE政策」，主要目的在為地方債解套，為銀行體系注入低成本流動性，並引導利率下降。

據統計，大陸各地政府債務總額歷年累計已超過16萬億元人民幣，近年來房地產市場不景氣和經濟成長減緩，造成財政收入短絀，使得地方政府的財政困境更加惡化。為協助地方政府解套龐大債務，大陸財政部已允許債務負擔較重的地方政府發行新債，不過，由於該新型債券的報酬率（利率）偏低，而且期限較長，商業銀行大都興趣缺缺，因而計畫進行得並不順利，包括江蘇、安徽、寧夏等地政府發行債券的計畫已被迫推遲。

地方政府受到債務之拖累，解決的對策卻難以施展，導致地方投資能力被壓縮，而地方債務危機加劇也可能殃及國有商業銀行，甚至惡化為全面性金融和經濟危機等問題，因此，解決地方債務到期償債問題，對大陸而言已是刻不容緩。

大幅調降金融機構存款準備率，增加流動性，或直接購買地方債，這兩種方式對改善地方債亦有助益，不過，前者較難以配合地方債分批到期的特性，同時釋放出來的流動性流向不易掌握；後者問題在於「財政赤字貨幣化」，有不法的疑慮。因此，大陸央行認為，PSL模式係透過政策性銀行間接購買地方債券，較具可行性。

事實上，透過政策性銀行購買地方債，大陸早在14年前即有先例，質押再貸款工具也不是新鮮事。近來在外匯占款滑落的背景下，大陸央行擴大釋放長期流動性乃大勢所趨，一般預料，將來PSL將成為央行投放基礎貨幣，以及引導利率下行的主要工具。近期大陸央行和財政部已經發文，確定將地方債納入商業銀行向央行貸款的抵押資產之中，這相當於央行間接購買地方債。這些擴大流動性的作為實質上與西方國家的QE並無二致。

大陸官方雖然一再否認有「中國版的QE」，實質上已在實施，未來若經濟下行壓力不減、資金淨流出的趨勢不變，大陸的QE有可能再加碼。大陸擴大實施全面寬鬆政策，能否對實體經濟產生振衰起敝的作用仍不確定，但可以確定的是，流動性大量注入，對金融穩定勢將造成不利影響，值得關注。

(工商時報)

2015年06月23日  工商時報 高長東華大學公共行政學系教授兼系主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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